●衍伸動漫:數碼寶貝
●屬於架空文,是個“除去數碼寶貝世界”的世界
●CP:八神太一X太刀川美美(太美),其他cp:石田大和X武之內素娜(和娜)、高石武X八神嘉兒(武嘉)......
●有虐文的成分存在
●故事設定時間:出社會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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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ond Fate

~sweet memory come from Childhood

 

『把手給我吧,公主殿下!』

 

那是那個小男孩特有的燦笑,伸出的手就算還不夠厚實,卻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她帶著滿滿的信心向他伸出手,讓她能夠安穩地從高低不平、落差甚大的的土丘上下來。

 

“早知道就不穿裙子了。”

到露營地後,她總是這麼想著,原本以為小學的夏令營頂多就是爬爬山、做做野營咖哩,沒想到分組的目的竟然是因為要進行野外求生的活動,現在想想校方也太大膽了,參加者都還是小學生而已,哪來的能耐去做成年人才做得來的事情?!

 

轉回目前的情況:他們兩個人被分配在負責撿乾枯枝為升火必需品的期間,因山區的天氣變化甚大,因此在轉瞬間突然下了一場大暴雨,他們只能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於一處陰暗的洞穴裡躲雨。

從外頭那層厚重的烏雲群看來,這陣雨還要下一陣子。

 

太刀川美美無奈地坐在凹凸不平的石塊上試著把裙襬上累積的有些重量的水分擠出,洞穴內乾燥的地面頓時潮濕了一大片,還好頭上的帽子帽沿夠寬大,讓她的上半身沒有像下半身那樣濕透地慘烈。

反觀只在頭上佩戴了一副護目鏡的八神太一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了,原本那頭刺蝟般猖獗的髮,受到了落下的大量雨水的侵襲,顯得失去了生氣般在鬢旁垂落。

 

「真是的,好不容易撿到的木材都濕透了。」

太一一邊抱怨道,一邊把他們好不容易撿到的一大把木材丟在一旁,然後他發現了洞穴的某處竟然有著零散幾支沒有被雨水浸濕的粗木材,他馬上撇掉了不爽快的嘴臉:「Lucky!」

跑過去把木材一一撿過來,邊喃喃說道:「真是天祝我也,還在想說濕掉的衣服怎麼辦,就讓我發現了木材。」

 

他熟能生巧地將木材摩擦生了火,把乾燥的木材堆成一堆,在火旁搓了搓雙手之後,接下來將身上同樣也濕透的衣服脫下,這樣的舉動惹得美美一陣驚呼。

「咦咦咦?!太一你要做什麼?」

 

對方一臉像是她不知道在大驚小怪什麼的疑問臉,再把衣服脫下之後回頭望了她一眼:「美美妳也過來烤火啊,妳的裙子不也全濕了。」

 

她則是依舊一臉像是看到什麼怪奇珍品的表情,呆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沒有任何向火堆靠近的動作。

 

這對於美美來說,跟幾天前一群人在河邊玩水時,男孩子們打赤膊的動作,是不在一個話下的。

以她之前的經驗,她從小就看慣了自己那隨興而為的父親在家打著赤膊走動,更何況是面對一個還沒發育完全的男孩子身體,她認為那根本就沒有任何感到害羞的成分存在,或許也只是在她這個年紀根本不會去胡思亂想到那些。

反觀當下可就直接給她來了個震撼教育,更何況目前只有他們兩人獨處的狀況下,也不知道雨何時才停止,只能無限地現在這樣一個尷尬的狀態之下。

 

「美美……」

男孩又出聲叫了她,望向那個不知想什麼想得正出神的臉龐,眼一瞥,就見到那個在女孩不遠處緩緩靠近的物體。

 

是一條蛇!

 

太一突然像繃緊了神經似地跳了起來,看來美美還沒有發現後頭正在靠近自己的危機:「美美,不要動!」

 

正當還不知道要怎麼出言警示她,他就從火堆裡抓了一根只燒了前半段的樹枝,向著蛇的方向奔去。

 

「太一,怎……」

還沒發現自己大難臨頭的女孩,看著太一怪異的動作向著自己而來,想都沒想就依著慣性向後傾,只見男孩表情變本加厲地驚恐了起來,一個箭步就將手中的火把揮向她的耳側。

 

「呀啊!!!」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美美為了躲避太一突如其來的動作,向著另一側傾倒,整個人鋪在石子地上,撐著身子的手心被一粒粒石子磨破了皮。

受傷的當下衝擊使疼痛延緩到來,她只管把注意力放在太一的身上。他沒有顧及到跌倒的自己,反而是持續定睛於她剛才坐著的地方,手上的火把落在地上,熊熊的火光四射,才讓她終於看清了她一直都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一條被火吞噬的蛇身……!

 

「這是……蛇?!」

 

還好太一反應的快,要不然她身上不只會多了蛇吻,若是毒蛇自己更可能馬上毒發而死。

 

「沒事吧!美美。」

他回過頭,就看到那嚇呆了的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想到之前這個女孩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絕對不直接坐在地上,怎麼才被嚇到而已,就瞬間改變了自己的原則?

 

美美愣愣地仰望著太一,下一秒她脫離了驚嚇,反倒是開始無節制地大哭了起來:「嗚哇哇哇!好可怕!!!」

 

對於女孩子哭泣時沒什麼解決方法的小男孩,只能很率實地步向了她,朝她伸出了因為收集樹枝而灰黑黑的小手,以及露出牙齒的燦爛笑容:

「公主,把手給我!」

 

……

 

夢到這裡就中斷了,她睡眼矇矓地張開了眼,伸手抹了抹眼角,發現還有一點濕潤從眼眶中泛出。

 

那是她珍貴的兒時記憶,已經好久不曾這樣子做夢了,有點些許的不真實感。

但能夠作夢的緣由是因為重遇了夢中的那個小男孩──八神太一,讓這個夢比以往更加的踏實。

 

太刀川美美從原本躺臥的姿勢坐了起來,覆蓋在她身上的涼被順著滑落了下來,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處之處並非熟悉的少女式房間,而是冰冷色調堆疊而成的寬闊客廳。

連接進出客廳的門旁點亮的小燈是這個空間唯一的亮光,與之相反方向、通往外頭小花園的落地窗被拉起的絲綢窗簾遮去的光線,弄得客廳裡顯得十分昏暗。

 

揉了揉惺忪睡眼,她這才想起這裡是八神太一的住所。

兩個禮拜前,她接受了他的“半強迫式的”邀請,為了即將到來的幼時好友婚禮,作為他的女伴而努力加強練習禮節與淑女儀態。

原本不了解這麼做的意義為何,但聽被新郎、新娘點名為婚禮迎賓人的太一所講述的:新郎─石田大和在亞洲娛樂界已經闖出了小有名氣的成績,加上新娘─武之內素娜作為日本國內知名新銳服裝設計師的光環,因此這樣的兩人所舉辦的婚禮,想當然爾賓客名單也都是些政商名流,作為這樣星光熠熠的婚禮的門面擔當,八神太一為他不夠力的女伴安排惡補的特訓也是理所當然的。

 

美美將隨意脫放在躺臥的長沙發旁的十吋跟鞋擺正,扯開了覆蓋在自己腳上的涼被,在沙發上坐正了起來。

「太一…回來了嗎?」

喃喃自語道。她很清楚自己在迷迷糊糊睡著之前並沒有在身上覆蓋任何東西,這條涼被肯定是他為她蓋上的。

 

美美看到自己所面對的矮桌上貼有一張便條紙,上面留有太一的字跡:

『今晚加班,儀態部分也練得差不多了,就好好休息吧!』

看來他應該又是匆匆返家沖了個澡後,再次出門去。

 

這一個禮拜以來,她跟隨著太一的步伐做了許多補強的練習,習慣了穿著十吋高跟鞋走路;餐桌禮儀也喚起了她兒時的記憶;更甚至是名媛淑女的聊天方式與話題,美美也都吸收了不少。

反觀她剛報到不久的新公司,因為太一的關係讓她做完了他的報導之後就頻頻缺席。

想到之後可能會被公司解雇的極大機率,美美實在是笑不出來。

雖說她也曾經跟太一反應過同樣的問題,但沒想到對方一點也不在意地撇下了一句話:被解雇正好,這樣就來當我的秘書吧,現在的這個有點辦事不力。

 

他不會是認真的在考慮吧?

這讓她欲哭無淚……

 

 

將涼被摺疊整齊地放在沙發一角後,美美熟門熟路地走向開放式的廚房,打開了冰箱的門看有什麼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

「嗯……昨晚吃剩的咖哩烏龍麵,還有馬鈴薯沙拉……」

並非她一點身為客人的禮貌都沒有。一個禮拜前,在她被太一第一次帶到他家之後,他就毫無商量地讓她搬進來住─以訓練方便為理由,此舉讓她起初時十分抗拒。但在堅持以不過夜的方式來回自己在市區租所的第二天後她就放棄了,原因總是由很多部分堆積起來:雖說當天留晚了太一會另外請人載她回去,但主要是見識到那個工作狂一工作起來就會連吃飯這等維持人生活機能的重要之事都拋諸腦後,要不是有她提醒他吃飯時間,一天沒吃似乎對他來說也無關痛癢。

 

八神太一總是一直打破她記憶裡對他的認識,人常說“女大十八變”來形容小女孩蛻變成成熟的女人,但她此時卻想拿來形容這個人,不是十八變,根本是三十六變了!

 

嘆了一口氣,美美轉換成面對美食時的好心情。她將熱好的烏龍麵擺盤上桌,連帶著馬鈴薯沙拉也重新撒上了乾燥的巴西里碎末,以此來增添它的視覺協調感。

「我開動了!」

藉由日本文化的習慣,就算只有自己一個人吃飯也不忘雙手合十的美美,在舉起餐叉的瞬間又想起了八神太一……

不知道他吃飯了沒?

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她選擇將吃飯時間往後挪移一些,起身取來遺留在矮桌上的手機,播通了排在最上頭的來電號碼,靜靜地等待對方的回應。

不多久,手機的主人接起了通話,沉穩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內:「喂美美,怎麼了?」

有些心不在焉地似是隨口問道,代表他還在辦公室裡忙碌著。

所以她用了一秒的時間選擇長話短說:「啊…沒事,只是想提醒你要記得吃飯。」

 

聽到她這麼說,太一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但他壓抑住了這般情緒,用著些許刁難的方式回應關心他的美美:「看來住進我家後,妳就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

 

「唔…我是擔心如果你病倒了,照顧你的不就變成我了嗎?」

美美沒好氣地回應道,心裡有些憤恨地責怪自己的雞婆,連同對太一提問的方式做了無聲的抱怨。

 

「放心,我的身體沒那麼差。反倒是妳,就那樣直接睡在沙發上,如果因為這樣而感冒了,無法參加婚禮,可就讓人啼笑皆非了。」

太一的語氣一下轉變成調侃,讓美美腦海中突然浮現她因為疲累,在看書的途中直接昏睡在沙發上的模糊記憶。

想到自己的睡相完全暴露在八神太一的面前,就讓她無地自容。

「放…放心,我的身體也沒那麼差。」

美美想也沒想就照著太一方才回應她的方式將話推了回去:「反正,記得吃飯!掰掰。」

處於下風的她只能把原本想說的話再說一遍,不等對方回應便匆匆地掛上了電話。

 

不管怎麼樣都是她吃虧。

 

 

……

 

掛上美美的電話後,八神太一一臉無奈的望著手機上留下的通話紀錄輕嘆了一口氣,隨後他的眼神一變,看上去冷漠又謹慎,他從鎖上的抽屜裡取出另一支手機,播打裡頭預存的號碼。

『代號…?』

接通後,話筒的另一邊傳來了不明所以的低聲詢問,太一不急不徐地回答了他的問題:「Sonne。」

『目標物如何?一切順利嗎?』

對方聽到他的回覆便放鬆下了七成的警戒感,急忙地將想問的問題脫口而出。

「她現在很平安,我用了一些方法讓她留在我身邊,畢竟那棟別墅是目前來說最安全的地方。」太一鉅細靡遺地傳達著,炯炯的目光不曾鬆懈過:「我報告完畢了,那就婚禮當天見,準新郎。」

『你還真的是跟我沒話聊……我說你啊,稍微放鬆一點也好,免得神經衰落。』

「用組織資源話家常嗎?你的角色代入是不是錯亂了?」太一依舊冷漠地回應著:「Lune?」

『好好好,不聊就不聊,我才沒那個心思探聽你的私事。』

被太一稱作“Lune”的男子對著話筒冷哼了一聲:「那就見面再聊。」

 

兩人默契地沒有說一聲道別的言語就掛上了電話。太一戲謔地勾起了嘴角,將手機重新鎖回抽屜裡。

他從辦公椅上站起來,轉身直視身後一大片落地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夜景,但被這些光線所渲染的人卻顯得無心欣賞,是因為忙碌,亦或是心事重重,沒有人可以從他的表情觀察得出來。

太一穿上搭在椅背的黑色大衣,將辦公室內所有的光源熄滅後,便將自己投入了黑暗之中。當他關上辦公室的門,落地窗外傳來這個空間的唯一光線依舊奪目,就如同落幕之後的明星一般,寂寞地佇立在原處。

誰會聯想到不過幾分鐘前,這個辦公室的主人口中所說的代號名,與這種被黑暗壟罩的詭譎感著實格格不入。

 

八神太一,為人所熟知的年輕有為新任日本駐美國外交官員,但藏在他黑色大衣下的,卻是滿滿禁止探查的神祕感。

大樓電梯將他帶到了停放數輛名貴車輛的私人車庫,太一一腳踏入其中一輛低調又奢華的Rezvani跑車駕駛座,啟動引擎,快速駛離了辦公大樓。

 

 

……

未接來電紀錄她翻看了不下十次,就是沒有一通是來自雜誌社辦公室的電話。

所以說在做完她的人生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專訪之後,她就被硬生生地打入了冷宮,也可以說是被冷酷無情地直接解雇,畢竟她連三個月試用期都沒達到就被迫請了個“長假”,還有哪個正常營運的公司會願意把這樣的米蟲留著?

都怪八神太一!

 

太刀川美美百般無奈地將手機隨手丟置在沙發上,光著腳丫走到開放式廚房旁被擦拭的明亮的落地窗前,凝視著外頭絲毫沒有光害的影響,繁星點點的夜空。

「這裡的天空也好美,跟在丹伯里的老家一樣……」

為了更好欣賞到如此的景色,美美將室內的燈光轉暗,端著其中一塊她在晚餐之後做的檸檬磅蛋糕,跪坐在連接庭院的木地板上,一邊享受著夜晚的涼風徐徐吹過她的耳鬢,一邊吃著蛋糕觀著星象。

“不知道那個大忙人什麼時候才會回來,難得我做了拿手的磅蛋糕……”

思及此,外頭就傳來了車庫被開啟的聲音,美美才看到太一常開的那輛房車的黑色烤漆閃過視線,便一溜煙地將吃到一半的蛋糕放回餐桌上,重新將客廳的燈光轉亮,正襟危坐地回到沙發上坐好,當她將太一要她背誦的資料拿到手上時,連著車庫的門就被太一開啟。

呼……千鈞一髮!

 

「…歡迎回來!」

美美諂媚中伴隨著一絲心虛向歸來的人打著招呼:「我做了檸檬磅蛋糕,要吃嗎?」

進門的八神太一朝著美美上下打量了一番,將西裝外套脫下掛在玄關的衣架上,略過她走向開放式廚房,一邊替自己倒了杯水,一邊說道:

「看來妳在我家過得還挺愜意的。」

太一瞄了一眼桌上的蛋糕,還有眼角餘光裡沒有關攏的落地窗台。

「哪有,我…我現在可是很認真的在記你給我的資料耶!」美美反駁著,但字字沒有底氣。

「妳記資料的方式可真奇特。」太一把水一口飲盡後,將玻璃杯拿到水龍頭下沖洗,這一連串的動作他都沒有將視線移開,像極了一隻看準獵物的老鷹,直直地盯著美美:「把資料拿反會背得比較好?」

美美慌張地看向手上拿著的資料,發現自己被對方騙了之後,忿忿地重新瞪回冷靜的惡作劇者。

 

太一似笑非笑地邊扯鬆他的領帶,邊給嘟著嘴的美美下指令。

「穿上妳的高跟鞋,我們來練這幾天學的開場舞,聽老師說,她已經把該教給妳的都教完了。」

「現在?!」

一提到舞蹈,美美突地就像隻驚弓鳥一般,緊張的挺直了身體:「一定要現在嗎?」

「離婚禮還剩多少時間?」他倒是反問她。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穿好鞋!」美美感受到從太一而來的氣壓,她不由分說地撈起擺放在沙發旁邊的跟鞋,往自己的腳上塞。

她一邊慌忙地將自己的腳丫塞進細長的鞋中,一邊注意到太一的腳上並沒有像她一樣穿上鞋:「你不穿鞋嗎?」

「不了,我只是想看看這些天妳的學習成果而已。」

太一將手機音樂打開後便邁步向前,將穿好鞋的美美一把拉起,慣性動作讓美美在站起身後猛地撞進太一的胸膛之中,突如其來的撞擊讓她頓時羞紅了臉,不知所措地喃喃嘀咕著:「不穿鞋會後悔喔……」

「我會在妳即將踩到我之前閃開的。」

太一扯著她的手,拉開了與美美之間無縫隙的距離後,便擺出了預備姿勢。

看著沒穿鞋還可以比穿著十公分跟鞋的她高出快半個頭的八神太一,美美無聲地嘖了嘖嘴。

「專心點,下個八拍進。」

他提醒著她。

 

就像太一所說的,在領舞的過程中,在她要出錯的時候他都會提醒她,包括當她快要踩到他的腳時,他也會巧妙地躲開。

「我都不知道,原來太一你這麼會跳舞。」

“跟小時候給人的形象完全是天差地遠的距離”,美美脫口的讚美,與心裡所想的大相逕庭。

「大學時學了一個月,在聚會上很常派上用場。」雲淡風輕地說道,一個迴旋,他準備讓美美做下腰的動作。

「一個月?!…呀啊!」

太一的回答讓她過於驚豔,美美對太一帶她下腰的動作沒有反應過來,一個不穩就要摔下去。

還好太一眼明手快,收緊了她的手臂,但卻沒有抓好力道,美美被太一扯向他自己的力量過大,讓他們偏離了原本的軌道,雙雙往木質地板倒去。

『咚!』一聲悶響,美美感覺自己的身上沒有預期的疼痛,張開眼這才發現自己被太一護在懷裡。她連忙抬頭察看太一的狀況,一個動作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唇擦過了他的唇邊,瞬間把她想問的問題吞得無影無蹤。

美美就這樣像石化一般定格在半空中,大氣不敢喘地陷入太一的雙眸中,他的眸中有一些情緒是她完全看不懂的。

直至太一的聲音把她趕出了他黝黑的雙眸之外,凝固的空氣才又流動了起來:「沒事的話就快讓開,妳整個重量都壓在我身上了。」

「啊…對不起,你沒事吧!」

美美這才發現他環住她腰間的手已經放開,連忙讓開了身子,並查看太一的傷勢。剛才那一響聲怪可怕的,不知道護住她的太一有沒有因此而受傷。

太一坐起身,舉起有些隱隱作痛的右手肘,發現上面不規則地擦破了皮,有些較深的傷口則露出嚇人的血痕。

「我去拿醫藥箱!」美美見狀,連鞋都沒想到要脫,便匆忙地跑離他的視線。

相較起來,太一倒是十分的冷靜。

其實這樣的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成長至今的這十幾年間他還曾經受過危及他性命的重傷,他都熬過來了。

 

望著美美離開的方向,他的心百感交集。一分離就過了整整十五年,他從一個懦弱無能的少年,艱苦地爬上了如今的高峰,當他終於可以獨當一面,才允許自己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之中。但人事已非,物換星移,他們都已經不是當初的他們了……

 

當太一陷入自己的情緒漩渦裡,美美踩著高跟的鞋敲著木地板發出的聲響把他重新帶回了現實,太一閉上眼消化自己不該衍生出來的思緒,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還只是剛開始而已。

「沒事吧……很痛嗎?」

美美以為太一是因為傷口痛才閉上眼。她快速地跪坐在他的身旁,動作熟練的打開醫藥箱,正要把優碘擠在棉棒上,便被太一出聲阻止。

「不用這麼麻煩,只不過是個小傷而已。」

「小傷不處理可是會細菌感染的!」美美義正嚴詞地反駁他,不等他的阻止,自顧自地將塗滿紅色優碘的棉棒直往他的傷處塗抹,並且幫他貼上了創可貼,動作一氣呵成。

太一沒再說什麼,安靜地任由美美幫他處理手肘上的傷口,方才閉眼前的情緒已經銷聲匿跡,不復存在。

 

 

美美將醫藥箱放回原處後,回來就看到太一一副疲憊的樣子攤坐在沙發上,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我們再來繼續練舞?」

「今天先到這裡,早點休息吧,明早我帶妳去見個人。」

彷若方才的意外插曲不存在似的,太一起身與她擦肩而過,帶起那股一直殘留在她鼻腔中的、屬於他獨有的氣味,跟著他的步伐再次襲上她的心間,擾得她心神不寧。

 

夜已深,距離婚禮還剩十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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